一个雨夜,一个急诊病人(还有送他来的母亲和妻子),乡村医院。这是一个舞台,正上演一出人生悲剧。病人是被倒塌的土墙砸伤的。他以为他只是错胯了,但医生清楚,他内脏出血,他很快就会休克,然后……死亡。乡村医院没有血浆给他输血,也不具备做手术的条件。这么说吧,神仙也救不了他。这么大雨,无法转院。即使能够转院,也无济于事。这样一个简单的故事,被作者写得惊心动魄。
一个打开的场景,就是一个世界,或者是世界的一部分。好的小说不会停留在讲故事上。讲故事是告诉你发生了什么。好小说不这样,它让你在场,让你体验,让你感同身受。也就是说,让你经历人物所经历的,体验人物所体验的。作家打开那个世界,邀请你进入。于是,你进入,你在那个世界中,仿佛你经历了那一切。
那个将死的男人,丈夫,问了医生一个问题,得到满意回答后,他说出一个秘密,然后平静地死去。作家基本上是“零度叙事”。不作评判,没有渲染,只将事情的本来面貌呈现给我们。因为作家曾是医生,叙事之准确和专业,能够经得起任何检验。准确是小说的基本要求,也是最高要求。看似容易,做到很难。这篇小说中,那些专业术语不但没阻碍阅读,还增强了作品的可信度,和故事的张力。一切都恰到好处,不多,也不少。
小说的语言可谓朴实,但读完却觉得用妖娆来形容也不为过,因为给我的感觉就是这样。我每读到好书就想与朋友分享。可是懒得写评论。这部作品让我欣喜,于写了这么多。
我最想对朋友做的,如同穆蒂斯对马尔克斯做的那样,将这本书扔给他,说:好好读读,有你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