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俭和小环的聚,从“保大人”开始,在婚姻生活里他和妻子成为了“一个人”,小环对应的是社会化的张俭,人喜欢热闹闹过日子。而小环和张俭的散,从小环和张俭睡觉“不得劲”开始到探监时无语。
张俭和多鹤的聚,从多鹤的身世揭晓开始,在杀死小石后加深,而不能承认多鹤的社会身份,让这一段关系停滞。多鹤很少说话且追求完美,她和情欲、渴望相关,但这欲望见不得人。
小环和多鹤的聚,开始于小环看见多鹤身体和揭晓身世,在接生和多鹤被丢后更加紧密,而在孩子的生长过程中疏离。起初多鹤靠维持习惯和孩子成为代浪村的一部分,她自己以及张俭和孩子的生死都不重要。而之后,多鹤去小彭车边躺下,没有跳下池塘去往代浪村的时候,她已经成为了半个中国女人,成为了懂得小环的人。
这个家庭很畸形,让在其中的孩子宁愿自己是农民的女儿。但维系了家庭很久的是小环,在其中的张俭不过是工具人。小环的心理很少出现,但细想起来,她特别苦,失去了孩子又一定程度上失去了丈夫,在多鹤和丈夫和三个孩子甚至还有外人面前不断周旋着,但也特别能活。
结尾的张俭生病以及多鹤回日本有些潦草,似乎只是为了给人不错的结局而已。以及,张俭的入狱以及多鹤日本人身份的揭开,这些情节没有成为小说的高潮,反而渐渐平淡。可能将就才是雾蒙蒙生活中的真谛吧。
而且,和《第九个寡妇》一样,总觉得在写女性的挣扎和反抗的时候,随之而来的窒息感十分可怕。寡妇、外国人、小姨,明明都是游离在中国婚姻制度之外的,然而还是不得不和男人扯上了关系。而逃离的根本,一个是靠转世投胎,一个是靠几十年前举手之劳的恩情。
所以,逃离在那十年,在婚姻里,是不可能发生的了。
小环这样的能活,这样坚强的品质,让我心痛。
她也是迫于生计会去买人血馒头的麻木的中国人吧。也是没有力量反抗反抗,所以被生活强奸而微笑的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