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个夏天,你都从我身边拿走一个朋友当你的爱人。《祖与占》是作者在人到中年回首往日情怀之际动笔写下的故事,刻画了一种“只能片刻存活”却又不断死而再生的爱恋方式。
我初遇《祖与占》是大二时在学校图书馆,当时觉得读不下去;七年过后的现在再度拾起,依然爱不起来这所谓的“电报体”。
各有所爱,《祖与占》对于青年特吕弗却意义非凡。
1953年,74岁的亨利-皮埃尔.罗什的小说《祖与占》出版,这是他的第一部长篇小说。
1955年,23岁的青年特吕弗初识《祖与占》。在特吕弗看来,亨利-皮埃尔.罗什的写作手法与让·考克多差不多,都是在用“一种同等于诗之质地的散文风格”来遣词造句,行文极其精炼:
《祖与占》是一个诗人用电报体写就的爱情小说,他努力忘掉自己的文化,像农夫插秧那样简洁而具体地排列他的字句和想法。
青年特吕弗对于《祖与占》一书的评价甚高,把它看做是最美丽的当代小说之一:有一种一再斟酌衡量过的、全新的、美学式道德立场,他们终其一生,几乎没有矛盾地温柔地相爱。
在读本书时,我感觉我正置身于一个电影上史无前例的例子里:表达两个男人对同一个女人的爱,并让“观众”在这些角色之间无法做出情感上的选择,他们让这三人带领着,平等地去爱他们。这种反对选择在这个故事里是这么的触动我,出版社编辑介绍它时下的按语是:“三人间纯粹的爱。”
那个时候,特吕弗对于看电影的兴趣比读书更甚,通常每周会看16-20部电影。在看过《边城侠盗》之后,特吕弗萌生了想把《祖与占》拍成电影的愿望。作文www.yuananren.com书作者在读过特吕弗对其作品的评价后,开始与特吕弗通信。在近三年的规律通信中,亨利-皮埃尔.罗什与他年轻的朋友谈论文学、艺术和电影,沟通关于把《祖与占》拍成电影的想法,直至因病去世。
1961年,29岁的特吕弗决定开拍自原书改编的《祖与占》。在拍摄和剪辑期间,他时常推翻剧本转而投向小说,力图尽可能地做到忠实于原著。
1962年,电影《祖与占》在法国公映。自影片上线之日起,特吕弗和凯茨的扮演者莫罗陆续收到从各地寄来的信,其中包括书中女主角凯茨的原形人物。多年后,谈起这部电影时,特吕弗表现出一种自我怀疑:
我曾经坚定地认定,彼时我还太年轻,还没有足够的能力以摄影机表达出罗什用他的笔写出来的东西。无疑地,在小说里,最让我赞叹的,是在这些情节发生五十年后的距离里,作者所选择的叙述语气。我对这种语气并不陌生,因为年少时经历过德国人占领期间的那种辛苦和压力,这经历在十年的距离后回忆起来令我微笑!我拍《祖与占》时不到三十岁,但我极努力想要拍出的不是一部“年轻人的电影”,完全相反,我想拍的是一部“老年人的电影”,我没有把握我是不是把它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