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们曾目睹不公平事件的发生,却充当着人群中的缄默者;如果我们曾听见愤怒的呐喊、哀怨的乞求,却假装自己失聪;如果我们了解历史的真相,却拒绝叙述和书写并强迫自己不断遗忘……我们是不是也成为将恶推往深渊的一股力量,我们是不是也应当承担相应的心灵罪行?
广为争论的性暴力就是一个典型案例。
过去,传统父权制的性别规范就携有巧妙的“性的二重标准”装置,它成功地对女性进行分隔支配,将妻子、母亲、女儿与(包括主动和被动形成的)娼妇分隔开来,歧视娼妇。前者被强制要求保持“贞操”,后者则被打上“沦落”的烙印。一个“合格”的妻子、母亲、女儿对后者(娼妇)的行为哪怕只有一丁点“同情”的征兆,都足以成为她们被从受到父权制保护的指定坐席中驱逐出去的理由。女人们默契地缄口不言,甚至要因为这些莫名而来的“信仰”,对同性受害者进行二次谴责和二次伤害,衍生出默许性暴力行为的无形推手。
如今,随着时代进步,人们或许不再会成为催生性暴力行为的“共犯”,却依旧摆脱不了“加害者”的身份。
学生时代,我们或多或少成为过校园暴力的旁观者,而我们始终只被教育要妥善保护自己,却从未被鼓励去为遭受欺凌的同伴发声;作文www.yuananren.com面对街头被无情驱赶、被肆意征税的商贩,街角蜷缩一团的乞丐;面对群声鼎沸的网络评论,日益恶化的自然环境;面对太多太多不允许被提及的记忆,被扼杀在摇篮里的声音……作为见证者的我们,同样是导致真相和正义缺席的“加害者”。
我清楚地知道,人本是可以成为反抗者、呐喊者、记录者的。圣神的“信仰”却在向我们施压,是独善其身?是集体主义?抑或臣服于利益?无论清高还是世俗,我们都难掩自身懦弱的本质,这种自我保全的欲望,足以造成所有大陆上每一个灵魂的麻痹。
恶人不是天生就为恶人的,每一种恶的背后,都有无数个沉默的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