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往今来,成王败寇,成者轨物范世,败者片甲不留,是与非一线之隔。《历史的慰藉》是作者有心留给失败的、边缘的、反面的、角落的人或事的挽歌。书里开篇就写到自古至今都是弱势群体的农民,从农耕社会、封建社会到后来的土地改革,再后来的被城市化进程的冲击......从当年的“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凿井而饮,耕田而食”到“四海无闲田,农夫犹饿死”,再到如今被信息时代抛弃,无限边缘化,每一阶段都压在最底层,而不知疾苦的人还在谈论“何不食肉糜”吧?!
文章说古议今,面广意深。“太监进化史”一节里讲述的是宦官沉浮史,但最后话锋一点:身体残缺诚然可怖,精神阉割才更需警醒……“西南联大”为什么是永远的旗帜,那是因为“刚毅坚卓”“内树学术自由,外筑民主堡垒”这样的精神必须如达摩克利斯之剑高悬头顶。
历史是什么?战争史?暴力史?灾难史?当土耳其军队攻破君士坦丁堡,当朱元璋对辅佐之臣大开杀戒,当帮助过“五月花”的印第安原住民被赶尽杀绝……人类早已开启丛林法则模式。
而平等只是一种理想。
奥斯维辛、卡廷森林、布达佩斯恐怖屋、古拉格群岛......曾经被一点点挖出来的阴森记忆又将随着时间推移淡去,“我们能看到的历史记忆越来越少,对年轻一代尤其如此。但我想了解我们自己的历史是至关重要的,因为那是教训。如果有的问题我们不谈论、藏起来,始终当作秘密或者禁忌,那非常危险。”
就像鲁迅先生很久以前就嘲讽过的“我们的成吉思汗”……“古典中国人的文明威武与近世中国人的粗鄙流氓,其实是古典农耕文明逐渐被游牧文化取代之结果。”不管我们愿不愿意承认,作文www.yuananren.com宋之前和宋之后有个断点,这个断点即使叫后来的明朝续上也改变不了物种的命运。现代的我们回首历史常常感慨万千,正如《狂热分子》里写道:“一个群体的性格和命运,往往由其最低劣的成员决定。”自崖山之后,马背民族的渗透让我们再也回不到农耕社会的温和朴实......只不过历史的车轮谁能阻挡呢?就如同被蒙古占领多年的俄国与西欧文明的撕裂,一样芒刺在背,一样还要继续前行。
“一切历史都是当代史”,我们需要的是尽力看清历史之真相,以史为镜,以史为鉴,而不是以吃瓜群众的心态翻看一部“公认的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