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择读这本书,是因为这本书的题目让我产生了一种共鸣。这段时间的我,仿佛就是生活的一个局外人,静静地看着周遭的世界运转。除了网络世界里的虚构与娱乐能让我暂时忘记我现在的一切,我对外界毫无兴趣。我对“真实”越来越不能理解了,我的内心就像是一口干涸了的井,亟待某样东西能够滋润我快枯竭而死的心灵。可是我就是找不到,我感到迷惘,感到痛苦,于是我又在网络世界里度过了一天。
《局外人》这本书短小精悍,读完之后我发现它的题目原来另有寓意。不过,于我个人而言,它不需要有那么宏伟的寓意。书中的主人公莫尔索,对周围的一切事物都是异常的冷静,任何事情对他来说都可有可无。他在母亲的葬礼上没有留一滴眼泪,甚至在守灵时睡着了。他在母亲下葬后的第二天,就和女朋友出去约会看电影。像无数个平凡的日子一样,母亲的死没有在他心中掀起任何波澜。有很多读者对他的这种冷漠都表示很震惊,尤其是在我们这样一个非常重孝的文化中。因为他没有能力雇佣一个保姆来照顾母亲,他便将母亲送到了养老院,母亲也是从不愿意去到不愿意离开。在母亲的整个葬礼过程中,他机械地应付着周围的一切,冷静地观察着周围人的言行举止。对于他的冷淡,从世俗的眼光看来我也觉得非常地奇怪,对于母亲的死他没有表露出一丝的悲伤。
我仔细回想我与死亡离得最近的一次,是我爷爷的去世。我也早已记不清,他是在什么时候去世的,好像是在暑假,因为我记得爷爷的尸体被放在冰棺中以防止尸体腐化太快。我目睹了爷爷将死之际的模样,睁大了双眼,嘴里似乎还在说着什么,不过最后都成了啊之类的话,他还在垂死挣扎。死后他的双眼依然瞪得很大,嘴也张得很大。当时的我除了对他去世的模样感到害怕,也许不是害怕是惊奇,没有感到悲伤。生命的突然消逝让我真正意识到了生命的脆弱,我隐约记得我的母亲好像大声哭了出来,我不知道这是真的难过,还是只是形式上的东西。或许有或许没有,记忆总是模糊的。周围所有人都开始忙碌起爷爷的后事来,我当时脑子里还在感叹生命的脆弱,我承认我是一个多愁善感的人。表面上的东西大人们总是能够处理得井井有条,我已经记不得我之后做了什么。也许是窝在沙发上看电视,也许是站在那里观察大人们的言行举止。
越来越多的人来了,我记得有一天晚上,我家的床被人占满了,沙发上也躺了好多人,我在一个角落迷迷糊糊地睡着了。醒来难受极了,夏季的酷暑总会令人的情绪变得暴躁。此外,令我印象最深刻的还是一群人跪在爷爷的灵堂前哭。这是有组织的哭,爷爷的后代的女眷们和孩童,一个个被念着名字排好队,还是整齐的方形队,等待一声令下,大家一起哭。爷爷的后代很多,我们家的地方也不大,当时的我和哥哥都快要被人挤死了,还要求跪着哭。回忆起爷爷曾经对我的好,我哭了。我也就哭了这一次,之后再没有为爷爷哭过。现在想来,有几人是为爷爷真正地哭呢,也许只有当事人才知道。毕竟晚年的爷爷,嗜酒成性,醉酒后在外面兴许言语之间得罪了不少人。
在我的眼里,主人公莫尔索的反应似乎正常了。他也曾回忆过她的母亲,只不过他并没有什么过多的情感。即使他这样一个冷漠的人,依然享受着生活的美好。作文www.yuananren.com她的女友提出结婚的想法,他认为可有可无。一个邻居纵使人品不好,他也愿意成为他的朋友。这一切对他来说,都是可有可无的。他的上司给了她一个到更好的地方发展的机会,他拒绝了。他认为他现在的一切就已经很好了。与朋友出去游玩时,他看到夫妻之间的幸福,他觉得他突然有了结婚的念头。他很享受与女友一起的时光,他们一起在海边畅游,一起在房间里做爱。邻居的仇家跟来,他们小胜一筹。不过邻居受了伤,此后邻居带上手枪,准备去报仇,莫尔索跟了去。当邻居问莫尔索他要不要开枪时,莫尔索仍然觉得可有可无,仇家看到枪后离去。莫尔索将手枪要了过来,为了避免听到女人的聒噪,他独自沿海滩前行。遇到了邻居的那个对头,他拿出刀,在阳光下对准了莫尔索。在阳光的刺激下,莫尔索对他开枪了,而后他又向那具尸体开了四枪。
我似乎也不太明白莫尔索开枪的理由,阳光太过刺眼,让他产生了刀尖刺向他的错觉。不过,从他开枪那一刻开始,他的命运就此发生了转变。在牢里他靠着回忆他曾经的生活来度过这枯燥乏味的日子。最令人可笑的莫过于对于他的处决的审议过程,作为整件事的核心人物,他几乎没有什么机会发言。完全由着法庭上的双方争辩,他们的重点却是莫尔索在母亲的葬礼上的表现,认定莫尔索是一个冷酷无情的凶狠残暴的人。没有人真正关心海滩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在他们看来,一个人在自己亲身母亲的葬礼上都表现得如此冷漠的人,一切都是理所当然。检察官激烈地控诉着莫尔索,认为他罪不容诛。最后,法庭宣判了莫尔索死刑。
对于这个结果,我是气愤的,更觉得荒诞。如果判定一个人是否有罪是根据检察官的个人臆想,那将是多么荒诞离奇。莫尔索只是一个普通平凡的人,相比于他人,他只是怀着一种超然物外的心境,却被指控为十恶不赦的罪人。一场对于嫌疑人的法庭判决,嫌疑人却成了一个局外人。
读完整个小说,我对主人公莫尔索依然是不理解的。他的性格让我感到奇怪,为什么一切对于他来说都可有可无。现在看来,也许正是因为我没有他那样超然物外的格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