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完此书,我越发感觉知识的无用,批判的无力,还有所谓清醒的狂妄。民小的抱怨无非是在感叹属于自己的那个时代的衰去,而现在被广大无产阶级占领。你谈“一个人要是没读过西方伟大典籍,那这个人就不能算是文明人。”,但对他来说,大学,就是帮他走出山村/让自己的孩子也能像你一样“自由”思考的一条康庄大道。
你当然可以批判他的无知与浅薄或是短见,但你是否也在考虑自己在作出这一切判断时其实是站在这个社会的中上层在呼号?乃们在“大声疾呼”别人挣脱锁链时,自己是否也在锁链中有一份“安身立命”之所呢?
用刘老师的话说:你站在人民的一边,你在文中表达同情与忧虑,但你绝不会承认自己和他们是一伙的,你是“人民导师”,他们是有待唤醒的沉睡的巨婴。多么精明的策略呢?
但这样的辩解可以解释自己的不读书吗?可以解释自己对社会、对国家、对他人没有责任感的原因吗?显然不太可能,甚至是一种更恶心的东西,相当于将撒泼打滚带到了一切地方。
我从不相信所谓阶级德性与阶级出生挂钩一说。古往今来,人类的伟大头脑大部分不是在宫廷中长成,其中不乏一生困苦的思考者。但现在的情况是原因和结果正在互相颠倒。“差的德性”本来是作为结果,现在他们改换面目变成原因,“我弱我有理。我只想像一头猪一样活着”,所以应该有“差的德性”。其实这这二者本身不是真因果关系,只是现实主义教育下的一种统计学的自我麻痹而已。
不知是什么原因造成了这种局面,但学生需要引导,而引导者最终将他们引到了如此境地。不管现在的学校还是未来的学校由什么阶级构成,我还是相信洪堡的观点:“确实存在某种必须普及的知识,且还有某种谁也不能缺少的对信念和个性的培育。每个人显然只有当本身不是着眼于其特殊职业,而是努力成为一个良好和高尚、受到教育的人和公民时,他才是一个好的手艺人、商人、士兵或经纪人。这种教育不应该是为维持生计和复杂的文明机构的实际功能做准备,而应该是理想主义的类型。”
“批判的武器不能代替武器的批判”,像书中说的“冷嘲热讽已经不合时宜,只有积极建设才有出路”,现在的情况正是这样,冷嘲热讽者拥挤不堪,有时候我甚至觉得他们只是另一种“沉睡者”;可是,世界需要参与者,只有我们将“理论”融入自我的生命体验中,我们才算完成了批判的过程。